11月底將在全台巡演,並於明年赴德國演出的雲門舞集新雙舞作《白水》、《微塵》,今(18)日於記者會搶先亮相新作片段。由於感嘆近年不斷出現如高雄氣 爆事件等各式災禍,雲門舞集藝術總監林懷民創作《微塵》,傳達人的渺小。舞者現場演出《微塵》片段後,林懷民更是當場紅了眼眶,表示他在面對各地災難時,心很痛,希望「這樣的事情不再發生」。

林懷民表示,《白水》就像明亮清雅的檸檬水;《微塵》則像濃烈激昂的伏特加。 林懷民喜歡水的自由和變化莫測。而發想自太魯閣、橫貫公路旁的河流的《白水》,將以白和純粹表現對水的想像。舞者演出《白水》時,將身穿全白舞衣,搭配的 音樂則是法國作曲家薩提的鋼琴曲,林表示,薩提的音樂舒服、乾淨,就像水一樣流過。

林懷民說,《白水》將先呈現許多以電腦創作的水的影像,最後才告訴觀眾,那些影像都是由電腦創作。他感嘆,電腦給人類的影響遠超過自然,人又多久沒有看到真的水、山、樹了。

《微塵》改編自蘇聯音樂家蕭斯塔科維契的《第八號弦樂四重奏》,林懷民10多年前就知道這首作品,他說那時的心境是,「哇賽,這麼棒的音樂一定要編成舞」,但卻編不出來。林懷民嘆,近期有伊拉克戰爭、高雄和新店的氣爆事件、非洲流行病等各式災禍,而世界上近幾年也頻繁發生許多災禍,更讓他深感作為人的渺小,覺得該支舞作不能繼續難產,因此去年初浮現「我要編這支舞」的強烈念頭,並於那時開始著手編這隻難產10多年的舞作《微塵》。

雲門舞集排練指導周章佞表示,《微塵》講的是歷史上的悲情故事,林懷民也會分享相關故事給他們,而她覺得,「舞蹈不是在講故事,而是觀眾想像力的跳板,」 所以舞者必須拋棄情緒地跳那支舞。舞者蘇依屏補充,林懷民期待他們用身體表現,而非投入過多情緒和面部表情至舞作中,「身體強度夠了,情緒再稍微加進 來。」

當問及舞者如何與強大音樂保持一定距離,雲門舞集排練助理蔡銘元轉述林懷民所說,「很多表情不是舞者所應呈現的,應用生命歷練和成長東西來抵抗。」林懷民更強調,「舞者不能只管跳舞,也要關心周遭。」蔡銘元說,高雄氣爆和伊拉克戰爭等時事都是餵養舞者的養分。

對於《微塵》肢體動作密度高,蔡銘元笑說,舞者常莫名其妙被踢到眼睛或撞到膝蓋,但他覺得對舞者來說,那是很深刻的體驗。周章佞說明,舞者在表演另一個較為自然樸實的《白水》舞作時,穿的是以麻混紡、較一般舞衣寬鬆的手工舞衣,她表示,那套舞衣就像另一個舞伴,而最難的是讓肢體、服裝都講話。蔡銘元則笑說,現在衣服比舞者大,舞者為了避免弄壞舞衣,有時還得改動作。

記者會現場,也由23位舞者帶來《微塵》近10分鐘片段的演出。演出後,現場報以熱烈掌聲,林懷民則當場紅了眼眶、哽咽地說,「天地不仁,以萬物為芻狗,」藝術家也為凡人,在面對高雄、加薩等地的災難時,心也很痛。林懷民說,希望災民可以回到安穩、正常的人生,「這樣的事情不再發生」。

影片即為23位舞者在記者會現場帶來《微塵》演出片段。